尘宴

趟过风雨霁月 18

*原著向，穿斗一

*ooc警告

*引用原著内容要素较多，部分内容可直接跳过

*笔力较为稚嫩，敬请谅解

ps:唐舞桐男身女名，为唐三用血脉和神力创造的生命体，唐舞麟同上，皆与小舞无任何血缘关系，唐三小舞自始至终纯兄妹警告⚠️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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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太逊！”在精神之海中，天梦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霍雨浩，气道：“堂堂情绪之神，怎么跟面对初恋无所适从的小孩子一样！！”

　　“想哥当年，爱慕冰冰也敢直言表达，最后历经千辛万苦也算修得正果，怎么一到你，连说都说不出来！”天梦愁死了，“你说在原来的神界也就算了，唐三和小舞虽然不是一对，但你碍于那是兄弟另一意义上的‘父母’的份上，不愿下手也不敢下手，这我哪怕不太理解，也还是尊重你的选择，但在这个世界他们两个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甚至唐舞桐连影儿都没有，你不能忘掉那些给自己争一把吗？”

　　霍雨浩往冰帝身后一躲，声如蚊细：“初、初恋嘛，在所难免……”而且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是他那个世界的万年前呢？蝴蝶振翼所引起的结果不会是他所能承担得起的。

　　“初恋怎么了？！哥对冰冰也是初恋啊！”天梦气不打一处来，“追人就是得不要脸些，不然你们甚至都没办法开始啊！”

　　霍雨浩根本不敢出声。

　　说来这件事还是比较难以想象的。霍雨浩与兄弟唐舞桐一起升上神界之后才知道，唐舞桐的父亲便是唐三先祖，看到真人的时候，他甚至乱了呼吸。

　　平心而论，虽然霍雨浩并不算是颜控，甚至因为周围颜值高的人一堆，对样貌已经免疫了，但见到唐三的那一瞬间，他还是被惊艳到了——那是真正宛若天神般的不可亵渎。

　　唐舞桐虽然男生女名，却是个十足的帅哥，在下界时，追求者都能绕上史莱克学院好几圈，海神岛相亲可真是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被人争着强。

　　而他的面貌同唐三的眉目间虽有相像之处，却是与唐舞桐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更加高洁柔和，似海一般包罗万象，却不失棱角，哪怕被包裹着不露锋芒，也能感受到绝对实力凌驾其上的压制感，自然，这是源于他的精神力极为强大才能感受到的一丝一缕，换做旁人，只怕是根本注意不到。

　　很难说清楚这样的感觉。

　　霍雨浩捂着心口，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实并非真正算得上情绪之神，因为在人类所有的七情六欲中，他唯独不懂一样——爱。

　　这位在下界赫赫有名、功勋显赫的灵冰斗罗，活了二十好几直至升上神界，都因为自己的生活充斥了太多东西，而根本没有心思去谈恋爱、花心思去喜欢人。

　　他的神位考核并没有完成，按理来说，没有完成考核，他是无法上到神界来的，融念冰本是打算让霍雨浩在下界再磨练磨练，却被唐三开了个后门，直接把人放了进来。

　　一切都是源于唐三所预言到的一场劫难，他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绝对是空前绝后的灾难，足矣颠覆神界。因此，在他注意到本打算作为自己修罗神神位继承人的霍雨浩已经被融念冰截胡，为了保留实力，他选择了顺其自然并施以考核。霍雨浩也没有辜负唐三和融念冰的期望，一路斩关过将，最终来到了神界，成为神界的一份中坚力量。

　　融念冰领着徒弟见完唐三，就感知到徒弟身上所翻涌的情绪能量，他轻笑一声，将人打进了试炼中——明摆着是开窍了，不如称火打劫直接继承完整的情绪之神神位好了。

　　虽然这小子动心的对象……融念冰气得牙痒，在心里骂了百八十遍阴逼的老狐狸。

　　最终霍雨浩通过考验，真正继承了情绪神位，又凭着足够的实力和秉性，成为唐三手下最是衷心中坚的利刃。

　　说真的，霍雨浩不是随便动心的人，以他的性格来说，这样的举止完全是不合逻辑、毫无道理的，他更注重日久生情的情感，除却真心以待的人，对于陌生人，他向来带有隔阂般相处，不会让人不愉快，也不会与人离得太近。

　　但对唐三不是这样的，很奇怪，在见到唐三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在肆无忌惮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那一瞬间他甚至险些稳不住自己的武魂，命运之眼的疯狂悸动让他无比清楚一个事实——唐三于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命运的引线就像是要把他和唐三缠成一个打毛线球似的。

　　很像是与唐舞桐魂力融合的感觉，但又并非完全一样，那更像是宛若并生的共同体，和唐舞桐的契合不同，那像是并生的并蒂莲无法脱离另一方，像是缠倦的灯芯无法分离，他能清楚感受到，体内的神力在欢呼雀跃，在大张旗鼓喊着喜爱，表达着对绝对契合、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的信号——但这毫无道理。霍雨浩心想，若是随随便便因为感觉或者命运而喜欢一个人，着实不太靠谱。

　　而他一向秉承有问题找问题然后解决的原则，在跟着唐三的日子中，他寻找着那份不寻常的悸动感的来源，却是在日常相处中渐渐被吸引，越陷越深，像是踩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泥潭，浮木就在旁边，完全可以抓住脱离，却心甘情愿陷进去，直至淹没全身——没救了。霍雨浩微红着脸，看向坐在对面办公的唐三，只敢瞥一眼就回过头，用公文挡在自己头上，像极了一只掩耳盗铃的鸵鸟。

　　但根据他自己的性子，搞懂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也定会去追求，绝不会这般畏畏缩缩，但真要喜欢一个人，反而会因为害怕走错一步，连站在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唐舞桐不止一次告诉过他，唐三和小舞并非一对，他完全是由唐三依照自身神力与血脉捏出来的生命体，和小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叫小舞妈，不过是因为两人认为孩子的成长还是需要父母双全罢了，小舞乐得去当一个孩子的母亲，可实际上的情况如何都心里门儿清。

　　但就是——下不去手嘛。霍雨浩苦不堪言，深感糟心。

　　“雨浩啊……”冰帝悠悠道：“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嗯？有吗？霍雨浩想了想，突然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遭了——奥斯卡前辈！！”

　　因为同唐三闹起来，自己脑子一团乱，结果将在旁边酩酊大醉的奥斯卡完全抛之脑后了——实在非常抱歉，奥斯卡前辈！！

　　几步出门快速往楼下赶的霍雨浩心道。

　　到了餐桌上时，奥斯卡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一旁来收拾餐桌的服务员伸手推搡了几下，却没半点反应，手悬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好意思，他是我一起来的同伴，我现在就把他带走。”霍雨浩上前抱歉地向他点头，将奥斯卡架在自己身上，“非常抱歉给你的工作带来麻烦。”

　　服务员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来历，因此对霍雨浩的谦逊态度表现得十分无措，“不不，没关系的。”

　　天啊！一个魂师，竟然向我这样的人物道歉！

　　服务员只是一个在这附近找工作打工的普通人罢了，平日被趾高气扬、自以为优越的魂师欺负惯了，以至于霍雨浩只是道了歉就让他这般无措震惊。

　　霍雨浩只是轻摇了下头，发出一声叹息，带着奥斯卡离开。

　　他自然明白服务员的态度是为何，更是不喜这样的事态，力量是用来守护而非强横欺辱普通人的，但这样的情况仅凭他一人又能怎样呢？改变不了这一个世纪人们的认知。

　　他能做到的，只是保持自身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能做到的只是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而非毁灭欺压。

　　仅此而已。

　　把奥斯卡搬进他的房间，并贴心地掖好被角，回去后在开门的一瞬被唐三抱了个满怀。

　　哎？霍雨浩一愣，下意识挣了两下，却被唐三抱得更紧，用几乎要将他镶进自己体内般的力道揽紧，身体贴合地严丝合缝，登时就叫霍雨浩一阵热血上头。

　　他红着脸用手拍唐三的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稳定，“三哥，你先松开，我要喘不过气了。”

　　然而迎接他的只是唐三闷不作声的更加用力。

　　到底是什么回事？霍雨浩皱着眉，往后错了一步，就要将手覆上唐三的额头，“三哥？你不会是喝酒喝得哪里不舒服了吧……”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拉进了房间，一推一搡之间，他撞上被唐三关上的房门，整个人又被唐三死死抱住，这次连双手都没有空间可移动。

　　太……太用力了，连手都没法移动。哪怕现在贴合地更紧，他也没空脸红心燥，呼吸一滞，根本搞不懂唐三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用武魂就可以轻易挣脱，毕竟唐三的等级没有他高，但他根本不打算这样做，强行使用武魂只会伤到对自己毫无警觉的唐三。

　　“怎么又走了？”唐三喃喃自语，又重复问了几声，霍雨浩再次解释道，“我要去把奥斯卡学长带回去啊。”

　　要不是某个不自觉的家伙动手动脚扰他心乱，他也不至于将一个大活人生生忘却，让人孤单地趴在桌子上。

　　唐三却是一副根本听不进去的样子，像是一个复读机一般重复着这一句话。

　　这样下去不行。霍雨浩心下确认，正打算用精神力引导一番时，唐三却自己开了口，敛着眉目瞧起来竟是十分委屈巴巴，“你又丢下我一个人。”

　　霍雨浩的心脏突然感觉仿佛被针扎一般刺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感受到怀中的人骤然紧绷的身躯，唐三又悠悠道：“这次连封信都没有留下来……”

　　半晌过去，没听到回应的唐三将霍雨浩松开，捧着霍雨浩的脸揉搓几下，语气颇为不满：“雨浩太不听话了，难道要我把你拴在身边你才会乖乖的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霍雨浩很多事总是瞒着他的，他很清楚弟弟的天赋如何，但自打来到史莱克，他却从未见雨浩使用过另一个武魂，与他必须隐藏的情况不同，霍雨浩其实没有这么多顾忌，那么，不使用武魂的缘由也就可想而知。

事到如今唐三已经能够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依他的了解，霍雨浩定是因为要去干什么而去做了准备，自从霍雨浩归来，唐三没有一次是把人看丢了的，为什么偏偏这一次他没注意到人的消失，甚至连赵无极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先前太过着急失了分寸与思考的能力，现如今想来……这恐怕就是霍雨浩计划的一环，强如赵老师都没能发现霍雨浩的失踪实在蹊跷，除此以外唐三找不到别的解释。

　　酒后吐真言这点说的一点不错。被捧着脸强制看向唐三的霍雨浩心道，若是没醉，唐三是万万不会将这些心底话说出来的，他这个人向来会隐藏和隐忍。

　　看出霍雨浩有些心不在焉，唐三身体靠得近了些。其实他们现在的姿势已经有些危险了，但一个脑袋不太清楚，一个已经没有心思去在乎。

　　“雨浩……以后去哪里跟我说一声好吗？你是我很重要的家人，爸爸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但我看得出来爸爸的不凡之处，他出门在外一定不会有事，我最担心的是你啊。”唐三眼角泛上微红，声音有些沙哑，“听杰克爷爷说过，你在我离开的第二天就走了。你当时才几岁？不过六岁半大点的孩子，一个人跑到极北之地那么危险的地方……”

　　“……对不起，三哥，我……”

　　“我会很担心你的啊，雨浩。如果你回不来了怎么办？你在那边出事了怎么办？世界这么大，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几年以来，一直积攒在心底的惶恐不安在此时喷涌而出，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喉中的酸涩，“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不敢去深想霍雨浩的情况，他知道弟弟的特殊，但极北之地是怎样一个地方谁也不知道，里面强劲的魂兽数不胜数，随便一个最弱小的十年魂兽都有可能把那个瘦弱身躯拍成肉饼。

　　因此他发了疯一般地努力学习，想让自己修行地快些，到达能去找回霍雨浩的程度……哪怕最后结果不如人意，哪怕最后他可能会捞回一堆早已腐烂地仅剩骨架的雨浩，也要破除眼前的一切，带雨浩回家。

　　因而，在见到霍雨浩的那一瞬间，他心中的喜悦简直没法用言语形容——就像是奇迹的命运一般，霍雨浩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奇迹般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

　　但随着蜂拥而来的是无止境的心疼。霍雨浩无疑有着强悍的实力和爆发力，那瘦弱的身躯之下所蕴藏的能量他看得出来，但见到霍雨浩站在他们中间，仍然显得过分瘦弱的样子，他做不到不心疼——他的弟弟，他放在心尖上想要护着的人，在他没有参与的几年里，都经历了什么啊。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把你一起带走，就算不行，也不该放下你一个走掉。”总也好过多年不见担心地要死，他哪怕费尽心思勤工俭学，也一定要让霍雨浩衣食无忧，把人喂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抱起来甚至都硌手。

　　最终，唐三还是头疼昏睡了过去。霍雨浩抱着依靠在他身上的唐三，将人挪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后，就这么看着他。

　　凭他的精神力来说，要修改人的记忆实在是太简单了。霍雨浩将手伸出置于唐三额头，眸色闪动却看不真切。

　　就不该犯恻隐之心。霍雨浩拧着眉头，着实是为这件事情犯了难。

　　“你确定要这样做么？雨浩。”天梦精神力所幻化的虚影浮现在他周围，瞧着霍雨浩的动作，皱着眉问。

　　霍雨浩：“天梦哥，我后悔了。”语气没什么变化，但天梦何其了解他，知道他现在内心定然无比煎熬。

　　“我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更不该在那一年答应地无比干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更不该……动恻隐之心。”

　　已经被修改地太多了，唐三现在在他身上下的心思也太重了，而他自己对唐三的依恋也出乎意料地强烈，再这样下去，他真得能无所忌惮地离开这个世界回归大神圈吗？

　　霍雨浩对自己是否能够完成任务心里门清，对待任务毫不松懈，以最好的状态拿下最漂亮的结果是他一直以来的原则，他也确实是做到了，从小到大所练就的隐忍和伪装让他无论面对任何事都能冷静作出应对，一个个出色的任务完结报告是他显赫的胸章。唯独唐三，脱离他的计划，跳出他的圈内，却牵引着他的心脏，无法移开目光，更无法做到拒绝。

　　但其实这是不合理的，无论最终如何，他必须回到大神圈履行自己的职责，身上的担子与十二神王之一的身份让他不可能放下心在这个唐三身边安稳待着。

　　现在最好的方法便是，消除他们所有人关于霍雨浩的记忆，换个身份潜伏在唐三身边，寻找离开的契机。

　　可为什么手都伸出去了，却抖得不像话呢？

　　天梦在一旁看着，心底一阵酸涩。霍雨浩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他的一切成长离不开天梦的陪伴，现在看到霍雨浩因唐三的事而这般痛苦，他也未免感到难受。

　　他覆上霍雨浩的手，将其拉开。霍雨浩一怔，转头看向天梦。而天梦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拍了拍霍雨浩的头，一向让他感到安心的嗓音在此刻全化作一股暖流，叫霍雨浩险些没绷住。

　　“没事，哥来帮你做决定。我们不消除唐三这家伙的记忆，哥来想办法怎么回去还不伤到所有人。在那之前，你就当自己真是唐三的弟弟，好好享受兄弟情，好好珍惜与他的相处就是了。”天梦拍他，佯作威胁，“还是说你不信哥？”

　　霍雨浩怔怔地：“天梦哥……”

　　天梦认真地注视着霍雨浩的眼睛，“安心吧。我，冰冰，雪帝，八角，小白，丽雅，邪帝，虽然有好几个都还没苏醒，但我们可都陪着你呢，别担心。”

　　“而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你下不去手，哥来。”

　　霍雨浩猛地拥住天梦，性格坚毅的他视泪水于懦弱的表现，但现在却也实属绷不住，他颤着声，在天梦耳边落下一句一句的“对不起”。

　　天梦拍着他的背，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和温存。然后将人哄上了床，待霍雨浩呼吸平稳之后才回到了精神之海，全然不在乎他肩膀的湿意。

　　天梦一进来，冰帝便迎了上来，“如何？”